雨留客，留客雨。

　　

　　

　　

　　皇家翻譯：貓咪日快樂～喵！

 

　　警告，是刷推特刷到貓咪日趕出來的4k短文，粗製濫造又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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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有毛茸茸的東西抵住萩原的臉。

 

　　毫無心理準備之下，萩原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卻不以為意，只以為松田的頭髮。今天是難得的休假，說好要出去走走也不用這麼早，他還想多睡一會。於是未睜開眼，抬手稍微撥開一些。此時，臂彎裡的松田發出一聲無意義的聲響，是不似平時剛強的柔軟。

 

　　聽起來像撒嬌。昏昏欲睡的萩原先是想，馬上又當成是別打擾睡眠的信號。他腋好下滑的棉被，蹭蹭枕頭，想再度進入夢鄉。

 

　　然後那一團毛茸茸就再次蹭過他的鼻頭。

 

　　比剛剛清醒時稍微恢復理智的萩原感覺到些許熱度，腦袋總算順利運作，恢復應有的思考能力──如果是頭髮，怎麼會有溫度呢？

 

　　與此同時，一條同樣毛茸茸的物體掃過腰間的癢癢肉，無防備的萩原不禁笑出聲，瞌睡蟲一哄而散。身側的松田嘟嚷著一句聽不懂的話，萩原猜測，大概是要他安靜些。

 

　　熟悉的身形和嗓音都告訴他，床上的另一個人沒有被掉包，的確是松田。尚在沉睡的他也排除萩原原本的假設：是松田小小的惡趣味。

 

　　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了，那麼這個毛茸茸到底是什麼東西？

 

　　百思不得其解的萩原在那條物體又一次橫掃腹肌時，一把握住了它。

 

　　「喵！」

 

　　原本沉睡的男人，登時彈坐而起，後腦勺重重撞擊萩原的下顎。

 

02.

 

　　如果是拳擊比賽，萩原覺得此時可能會聽見裁判冷酷無情的倒數。

 

　　那一下撞的位置極度巧妙，真不愧是松田，睡夢狀態也能精準還以顏色。

 

　　他差點直接暈過去了。

 

　　「大清早的你在做什麼！」松田罵罵咧咧地起身，揉按後腦勺，眼中還有撞疼的淚花，「今天休假，時間充裕，我想多睡一下都不行嗎？」

 

　　「這是我的台詞吧！」萩原揉揉撞擊處，同樣疼得眼淚都在打轉，拋出控訴：「你大早上的用毛茸茸的東西搔我癢！」

 

　　「哈？我？用毛茸茸的東西？搔癢？」松田把每一個詞彙重新拆解，頭一次發現竟然有他無法再次拼裝的東西。他和萩原認識多年，也從未發現彼此電波如此不同，「你在說什麼？睡昏頭了嗎？」

 

　　「我才沒有──」萩原正想證明清白，視線忽然停留在松田的頭頂，睡成鳥窩的自然捲中似乎藏有什麼，他肯定昨晚睡前絕對沒有的神秘物體。他向松田招招手，「小陣平，你低一下頭！」

 

　　「低頭？怎麼了？」

 

　　「先別說了，快點！」

 

　　松田不解萩原的焦急從何而來，總之這傢伙不會害他。於是松田按照萩原的要求，乖乖地彎腰低頭。隨即感覺萩原的手在腦袋上摸來摸去，另一隻手則向腰後探去。松田正準備發火的時候，雙手猛地摸中了某兩樣物體，賦予緩和輕柔的搓揉。

 

　　奇怪的刺激感叫松田瞬間使不上力，腰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栽到萩原身上。

 

　　「喵～～～」

　　

　　

　　

03.

 

　　松田驚呆了。萩原也驚呆了。

 

　　因為反應太有趣，萩原沒忍住又揉了兩下，懷中的松田瞬間攤成一張餅，四肢死死糾纏，以成年男子的體重踏實地將萩原壓回床榻。

 

　　總算回過神來的松田手忙腳亂地嘗試下床，最後以幾乎是滾下去的姿勢狼狽落地，動作卻無比輕巧。除了赤足踩踏木地板的咚咚外，再無聲響。

 

　　他顫抖著，緩緩高舉雙手往自己頭頂試探。先是戳戳那兩個三角形物體，於是萩原看見那兩個三角形隨著松田的行為抖動。緊接著他握住那兩個三角形，停頓片刻，終於鼓起勇氣描繪輪廓。

 

　　萩原第一次看見松田戒慎恐懼的模樣，分明是拆彈都自信滿滿的男人，如今被兩團毛茸茸的無害物體整得靈魂出竅。

 

　　「這、這是什麼啊！」

 

　　松田崩潰地喊。

 

04.

 

　　松田失魂落魄地晃到客廳，一頭趴倒在沙發。

 

　　不妙啊，上次看到他這麼沮喪是什麼時候？似乎是國小時和姊姊告白失敗？萩原無暇回想，趕忙跟上松田，他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看戲的意思，只是擔心松田的情況，跟有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的好奇。

 

　　他蹲在松田身旁，認真地打量那對小小的三角形，外耳和松田的髮色相同，內部是嬌嫩的粉色，不時隨松田的呼吸頻率晃動。他不能自已地越湊越近，越湊越近──

 

　　「太近了。」松田側過頭，差點又一次撞上萩原的下顎，「你的呼吸搞得我很癢。」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點在意。」萩原沉吟，轉而打量垂在身旁的黑色長條物體，「怎麼看都像是貓耳朵和貓尾巴呢。」

 

　　「所以說為什麼我會長這種東西！」

 

　　松田非常肯定自己昨晚沒做什麼常規外的事。正常的上班，拆了一顆高樓的炸彈。正常的下班，搭萩原的順風車。正常的晚餐，去了熟悉的居酒屋。然後隔天休假，於是餐後到萩原家做點什麼情侶間的正常行為。最後和萩原一起睡到日上三竿……

 

　　他有哪裡錯了嗎？

 

　　難不成這是對他賴床的懲罰嗎！

 

　　「嗯──要不我們打開電視看看？」

 

　　萩原說著，拿起電視遙控器按下開關。

 

　　畫面尚停在昨夜的新聞頻道，褐髮的女主播頭上也頂著一對同色的貓耳朵，伴隨她的陳述不時調整方向：「緊急通知！現在是早上時間八點零五分，八點過後陸續有民眾出現長出貓耳朵和貓尾巴的奇特現象！不具名的魔法聯盟方才發傳真至警視廳，上頭是這麼寫的：『就像神仙教母的魔法，隨機挑選幸運兒體驗貓化🐾魔法。放心，魔法絕不影響身心健康，且於午夜十二點過後將自動解除，在此之前請各位好好享受，祝大家都有愉快的一天，貓咪日快樂！』重述一次！不具名的魔法聯盟方才……」

 

　　「看來就是這麼回事了。」

 

　　萩原拿出手機，打開社群網站，毫不意外上頭傳出各式「災情」。趨勢第一是「貓貓日貓貓化」，第二是「曬曬我家的貓貓（人）」。不只是松田，伊達班長也中獎了，被娜塔莉拍照上傳，五大三粗的男人配上貓耳朵，居然有種詭異的萌感。還看見佐藤和高木的合照，情侶檔雙雙頂著一對貓耳朵，笑容甜美的合照。據可靠消息顯示，波洛咖啡廳的帥哥店員，今天也帶著一雙金色貓耳和完美笑容，給與上門的顧客天堂般的待遇……

 

　　到處都是貓化受害者。萩原反而開始懷疑，難不成沒有貓化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幸運兒」？

 

　　「什麼這麼回事！」松田耳朵和尾巴的毛都炸開了，「為什麼你就沒有！」

 

　　「可能是，我不夠幸運？」

 

　　「誰要這種幸運啊！」

 

05.

 

　　松田又一次將臉埋入抱枕，喉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好了啦，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萩原拍拍松田的背，口吻和動作都放到最輕，深怕自己一個用力就擊碎男人最後的尊嚴。松田沒有回應，只是那條尾巴自發纏住他的手腕，尖端一點一點的，惹得萩原無比心癢。該死，好可愛，他卻不能上手，這究竟是如何慘無人道的折磨？

 

　　「也不只你這樣啊。你看，班長、佐藤跟高木，據說小降谷也中了，他還是照常去波洛打工呢。你現在上街去，說不定滿大街都是長著貓耳朵和貓尾巴的人。」

 

　　「降谷去打工是因為，那傢伙一天不工作就會要了他的命。」

 

　　「……他也沒那麼工作狂、吧？」然而事關降谷，一人領四份薪水的時間管理大師，饒是萩原一時間也不敢使用肯定句。突兀的話語中斷讓松田甚感疑惑，耳朵豎直，尾巴拽拽他的手腕，於是萩原又繼續說：「總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多可愛啊。」

 

　　不行了，今天哪怕會出人命，他也忍不住了。

 

　　他終於伸出魔爪，拿起手機，擦亮鏡頭，開啟攝影模式，並開始對耳朵上下其手。

 

　　從根部開始向上，注意千萬不能用力。沉浸思考的松田自發地偏頭，臉頰倚靠萩原的手掌輕輕磨蹭。順沿外部輪廓施力，絕對要注意反應，不能操之過急──

 

　　「喂、你在做什麼？」總算掙脫羞恥情緒的松田這才驚覺事態不對，「住手！嗯、別！萩原！啊──快住手！喵──」

 

　　「啊，有了！」低沉卻柔軟的貓叫聲，搭配氣急敗壞的池面，完全是一擊KO！感謝上天，感謝不具名的魔法組織，今天真是太美好了，「超級可愛！該不會所有中了貓化魔法的人都會這樣？」

 

　　「萩原！你這傢伙！不要拿我當實驗品！」

 

　　哎呀，炸毛了。

 

　　萩原趕忙道：「別氣、別氣，來！不想要摸摸了嗎？」

 

　　「萩原研二！」

 

　　

 

06.

 

　　啊、啊，玩過頭了。

 

　　萩原背手坐直，手機被迫上交，用彷彿接受教官訓話的態度表達懺悔。至於貓──不是。松田現在正蜷縮在另一張沙發，緊擁自己的尾巴，用身體語言表示拒絕同席，滑著萩原的社群軟體，確保沒有任何一個照片或影片外流。

 

　　「我只拍了一個影片，也真的沒有上傳，只私人收藏也不行嗎？」

 

　　「你在我這裡信用度已經歸零了。」

 

　　貓貓連尾巴都不晃了，直勾勾地盯著他，格外嚇人。犯規在先的萩原喉頭滾動，只能摸摸鼻子任由松田動作，訥訥地問：「……今天還要出去嗎？」

 

　　「你叫我頂著這副模樣出去？」

 

　　「也沒什麼不行啊。」萩原必須老實說，若跟現在的松田一起上街，今天女孩子們可能不太好哄，並且視線可能都不在他身上了──有誰會拒絕頭頂貓耳的池面呢？「要不要去找小降谷？我可以負責給你們倆拍照喔。」

 

　　「我看你完全沒在反省嘛。」松田咬牙切齒地往後縮了縮，耳朵都攤平了，「你想看我跟降谷打架嗎？」

 

　　萩原忍不住想像出兩隻貓貓互相抓撓，店員上前分開兩隻貓貓，中間參雜無數喵喵喵的場景。隨即貓被替換成頭頂貓耳的松田和降谷，店員變成他。儘管心知肚明這兩人一個擅長搏擊，一個擅長拳擊，最無害的爭執方式可能是打嘴砲，且他想阻止他們是不可能的任務，萩原還是可恥的心動了。

 

　　糟糕，這是什麼神仙場景，未免太棒了。

 

　　不過呢，再玩下去就不是挨幾爪的事了。

 

　　和松田相處多年的萩原深得見好就收的精髓，又深知松田這人吃軟不吃硬，便說：「既然你這麼不想出去，那我們就待在家吧。哎──真遺憾。」

 

　　松田貓貓僵直了。

 

　　「原本以為可以和小陣平你一起創造不同的回憶，此生可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松田貓貓的尾巴抽動了一下。

 

　　「不過你的意願永遠是最重要的。我們還有遊戲片沒打完，那就今天來玩吧──」

 

　　「……你真的這麼想出去嗎？」

 

　　上鉤了。萩原眼也不抬，努力壓下唇角，裝出沮喪，「想啊，我想和小陣平出去走走，也想拍幾張照片留念。但是我太貪心了，沒有考慮你的心情，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了，別再說了，真受不了你。」松田跳下沙發，直奔臥室，「不就是出去嘛！現在滿大街都是貓，誰怕誰！」

 

　　「真的嗎？你不用照顧我的心情──」

 

　　「我說去就去！還不快去換衣服！」

 

　　「太好了！小陣平，我最愛你了！」

 

　　「……嗯。」

　　

　　

 

07.

　　

　　「啊，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做。」

 

　　「什麼？」

 

　　「猫になったんだよな君は～♪＊」

 

　　「萩。」

 

　　「嗯？」

 

　　「閉嘴。」

　　

　　

　　

　　＊是DiSH的「猫」的歌詞：「變成貓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