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24:略微修改。

  

 

 

  「卡卡西,該起來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旗木卡卡西猛地睜開眼,雙腳一蹬地站了起來,椅子碰的一聲撞在地面上。

 

  受到驚嚇的不只卡卡西。一旁的空間扭曲,裡頭鑽出一個男人,他將臉上的動物面具移開,關切之情表露無遺,「沒事吧?」

 

  卡卡西打量著面前的男人,一身伴隨他度過少年時期的經典暗部著裝,軟甲下的黑色緊身衣包裹,沒露出一點肌膚,右半邊臉傷疤縱橫,還白了髮,也不如剛才夢裡苦大仇深的表情,站在他的對立面。卡卡西一時有些恍惚,喃喃道:「帶土?」

 

  「是我。」不過是見卡卡西最近忙得腳不沾地,才想著讓卡卡西小睡一會兒,怎麼就變成這副模樣?難不成是受到某種精神攻擊?帶土壓下心頭的慌亂,連忙運起查克拉,拍上卡卡西的肩膀進行探查。確認卡卡西沒事後,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陽光大氣,眉眼溫柔,是卡卡西記憶中熟悉的那個大男孩,也是十八年來盤旋在腦門的姿態,帶土打趣道:「怎麼?睡昏頭了嗎?」

 

  卡卡西沒說話,只是伸手環住帶土的腰,把臉往對方懷裡一埋,搞得帶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卡卡西向他撒嬌實在是難得一見,總之還是反手回抱卡卡西,輕拍著背的同時問道:「做惡夢了?」

 

  「嗯。」卡卡西貪婪地嗅聞帶土的味道,他肯定剛吃完點心,身上還帶著紅豆糕的氣味,聲音沉悶,「我夢見你死了。」

 

  怪不得是這種反應。帶土了然的同時又有些好奇,「夢裡的我是怎麼死的?」

 

  「替別人擋刀死的,死前還替我轉移了致命攻擊。」

 

  還真像他會做的事。帶土心想。宇智波帶土這人,總是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執行月之眼時是這樣,封印輝夜時就更不用說了。他邊順撫著卡卡西壓亂的髮絲,還不忘安慰道:「沒事,我在呢。」

 

  「……嗯。」

 

  全忍界都知道第六代火影背後站著一個男人。

 

  原金色閃光波風水門的部下,神無毗橋的寫輪眼英雄,宇智波的倖存者之一,同時也是萬花筒寫輪眼的擁有者,但最讓他聲名遠播的是第四次忍界大戰。作為引戰人的他,最後憑藉封印輝夜的戰績功過相抵,現下是專屬於第六代火影的暗部。

 

  對於宇智波帶土只效忠第六代火影一事,不是所有人都平心接受,奈何技不如人,除了第六代火影外再無人能令他乖乖聽話。過去只有單眼神威的宇智波帶土已足夠把忍界搞得天翻地覆,如今的雙眼瞳術神威更是難纏,面對宇智波帶土打也打不著,捉也捉不住,一個分神就沒了性命。要真想搞人海戰術,就會體驗到第四次忍界大戰時五影們的心情,平地起一架須佐能乎……你說宇智波家怎麼就這麼無賴呢?

 

  木葉交給宇智波帶土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第六代火影,而他也從未失手過,讓膽敢對前來暗殺第六代火影的人全都有去無回。

 

  帶土艱難地為卡卡西整理起身上的長袍,並拾起方才一片混亂中掉落一旁的帽子遞給他,「趕緊忙完回家了。」

 

  得到卡卡西的答應後,他重新掛上面具,但帶土總覺得卡卡西自打睡醒後就不太正常,仍是放心不下,他想了想,沒躲回空間裡去,而是站到卡卡西身後。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正規暗部。

 

  要說月之眼對宇智波帶土最大的影響,除去恣意玩弄忍界的狠勁,莫過於對道德觀改變。這麼說也不完全正確。當年在神無毗橋能對卡卡西說出「如果這麼做是錯誤的就由他來毀滅忍者」這種話的男孩,已依稀可見他對道德的不屑。他以前總說自己不像個宇智波,到頭來才曉得刻在基因裡的瘋狂也沒放過他。

 

  腦中思維勃發的同時,他也沒閒著,走進附帶的小廚房給卡卡西倒了杯熱水,「喝一點緩緩吧。」

 

  十足直男式的安慰法逗笑了卡卡西。一看卡卡西笑了,帶土才鬆下緊繃的肌肉。沒人比他更懂得如何傷害旗木卡卡西,如同第四次忍界大戰上像抹了毒的嘴,追蹤彈似的話語準確地繞開漩渦鳴人,一發一發地砸在卡卡西身上。同理,他也最懂得如何讓卡卡西開心,或者說,宇智波帶土的存在,就是卡卡西的快樂源泉。

 

  卡卡西仍然沉浸在那場夢之中。他記得宇智波帶土的恨意,和愛意不相上下。仇恨與愛情,本就是一線之隔。宇智波帶土此人,矛盾得可以,既恨自己讓他墜入地獄,又愛得怎麼也對自己下不了殺手。相較之下卡卡西就純粹多了,他恨宇智波帶土讓他上了十八年的墳,卻又貪戀宇智波帶土給與的溫暖,但這一切在知道宇智波帶土沒死以後,就全化成了三個字:太好了。

 

  現在卡卡西記起來了,他們在第四次忍界大戰過後在一起了。當著第七班的面,當著六道仙人的面,卡卡西無暇顧及羞恥,只知道抓住宇智波帶土,兩手指甲狠狠嵌進柱間細胞做成的右手。他已經沒了寫輪眼,要是帶土跑了,那他找誰哭去?

 

  帶土沒喊疼,他一根一根拉開卡卡西的手指,在卡卡西以為沒戲之際,反手十指相扣。正如宇智波帶土自認,他太擅長調動卡卡西的情緒,一舉一動都精心設計,先是讓卡卡西絕望,再施予希望,這一手他玩了好多次,每一回效果都好的出奇。

 

  所以他們在一起了。沒有口頭約定,沒有鮮花美酒。成年人的戀愛不像是鳴人佐助那般轟轟烈烈的決戰,更何況他們都曾失去過,早已沒了講究。說實話,比起聽帶土對他講情話,卡卡西更喜歡直接在床上滾一回。

 

  沒錯,他全都想起來了。

 

  卡卡西坐回位置上,奮力解決堆積的文件,忽然筆鋒一滯,轉頭向帶土討價還價去了。他沒忘記這個男人曾經控制了矢倉,那控制期間的公文總不可能是矢倉處理。秉持物盡其用的原則,他將一疊公文塞給帶土。帶土的臉皺成一團,死活不肯接下文件。矢倉那會兒算是他自做自受,那現在算什麼?陰沉的氣場漫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又在準備挑起第五次忍界大戰。

 

  可讓宇智波帶土有再多的能耐,也敵不過卡卡西。看著卡卡西揉著肚子,說自己肚子餓,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這個垃圾居然也學會裝了。帶土正準備雙手環胸做出宇智波斑經典的睥睨姿態,逼迫卡卡西簽下不平等條約之際,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一把接過文件,掏了支筆就開始簽。

 

  看著筆下的「旗木卡卡西」五個字,用的還是卡卡西的筆跡。老天有眼,要是黃泉裡的斑知道自己把寫輪眼用在這種地方,不知道會不會一氣之下又踢開棺材板。但宇智波帶土轉念一想,他記得斑一生都被千手柱間抓得死死的,年代久遠,誰又知道他有沒有為千手柱間這麼幹過?

  

  兩個人三兩下解決堆積的文件,離開前他還不忘全堆到參謀的辦公桌上。對於明天見到此景的奈良鹿丸會有多頭大,宇智波帶土是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下班了,卡卡西隨手拽下帶土的面具,放肆地握住帶土的手。宇智波的族地早在滅門案後被木葉收為己用,回到木葉發現自己家沒了的帶土也不慌,直接就厚著臉皮住進卡卡西家。他們甚至都不用適應期,彷彿已經長住了十八年一般自在。

 

  宇智波帶土是個合格的情人。他沒有宇智波一貫的高姿態,反倒浪漫得叫人不忍直視,光是第四次忍界大戰上和卡卡西的互動,就足以出一本和親熱天堂媲美的小說。他任由卡卡西擺弄他的手指,拉著人直往常去的店家,正準備把人往裡面一推的時候,卡卡西開口了,「我想吃你做的。」

 

  然後卡卡西就有幸看到四戰boss差點摔得狗吃屎的畫面。

 

  帶土飛快調整身姿,責怪的眼神掃向卡卡西,「你咋不早說?」

 

  「你沒問啊。」

 

  「那你也能說啊。」帶土說,「你不是說你肚子餓?等我做到好你胃都疼了。」

 

  宇智波帶土又一次掛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罪魁禍首卡卡西看著周圍民眾驚恐的神色,只能軟下語調,「嗯?」

 

  上揚的尾音如羽毛搔刮心尖,他們對視了幾秒鐘,帶土就拉著卡卡西改往商店街走了。作為強詞奪理的代表人物,帶土表示他在這方面從未贏過卡卡西。他想不明白,年輕的時候那個驕傲的小男孩,要他這麼做或許比要了他的命還困難,不過現在的大垃圾怎麼就這麼乾脆扔了包袱呢?

 

  宇智波帶土的好人緣讓他在商店街這種中老年人較多的地方是如魚得水,平均走三步就能遇見一位打招呼,走五步就能遇見塞菜的。從頭走到尾,連明後天的菜都搞定了……怪不得宇智波帶土有這麼多零用錢能拿去買紅豆糕。

 

  原本他們準備回去了,但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包袱款款的老人家。卡卡西跟在後頭,看著帶土熟門熟路地和老人談話。這位老人其實不認識帶土,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畫風不同的宇智波的老人在木葉所剩不多,而那些老人多半也都不會出現在街上了。

 

  他們送老人回家後打算離開了,老人卻讓他們等等。她轉身走進屋裡,拿了兩顆糖,往他們手裡一人塞一顆,「隔壁的橘過世以前,最惦記著那個刺頭的小男孩呦,臨死前還念念叨叨的說:『小帶土和小卡卡西總是在吵架,那一陣子吵的可兇了,不知道最後和好了沒。』可惜到死都沒再見到過他了。」

 

  卡卡西記得那位奶奶,活力十足不服老,尤其喜歡小孩子,總喜歡在兜裡放一把糖,見到小孩子就往他們手裡塞幾顆。橘奶奶下葬的時候,宇智波帶土早在神無毗橋戰死。帶土緊握著糖果,揚起笑容,對老人說:「我會找時間去看看橘奶奶的,告訴她,我們已經和好了。」

 

  他們向老人道別,那時天已全暗了。

 

  回程的路上他們在一樂遇見了鳴人和小櫻,鳴人吞下嘴裡的麵,向他們招呼道:「老師、帶土,一起來吃啊我說。」

 

  帶土瞧了瞧天色,本打算應了。結果被卡卡西搶先一步,「我們還趕著回家呢。」

 

  「吃飽再回去嘛我說。」

 

  鳴人話一出口,隔壁的小櫻就往他頭上敲了一記,在鳴人吃痛的抱怨中罵道,「你就別嘮叨了,老師他們很忙。」

 

  他們遠去的時候還依稀能聽見鳴人和小櫻的拌嘴聲,感情一如既往的好。

 

  結果帶土的菜還是沒做成,他們改去樓下的店家打包了菜回家吃。帶土將餐盒一樣一樣擺開,順手給卡卡西塞了瓶酒,自己手裡也拿了一瓶,卡卡西這才曉得剛才在店裡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是什麼意思。宇智波帶土敢做,就不會顧慮明天是不是上班日,他也拗不過帶土,再說一瓶而已,他也不是喝不起。

 

  卡卡西的順從很好地取悅了帶土,他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沒想到我們有一天還能坐在一起喝酒。」

 

  帶土這麼說,卡卡西無聲附和。野原琳的死是宇智波帶土和旗木卡卡西人生的分岔路,他們各擇一個方向,在終點才走回了同一條路。帶土夾了一筷子小菜放進嘴裡,悠閒的姿態叫卡卡西有些恍然,興許是酒意上頭,他略帶抱怨道:「我更沒想到你會變成『宇智波斑』。」

 

  事後諸葛的角度來看,作為一個見過宇智波斑的人,卡卡西覺得他們一點都不像。可在真正的斑踢開棺材前,誰都信了面具男真的是宇智波斑,側面證明宇智波帶土的扮演有多麼成功。他可真沒想到當年那個連玫瑰都沒臉送出去的人,有一天居然能當著五位影的面宣戰。

 

  話匣子打開了,卡卡西燜了一口酒,又說:「你這個混蛋,居然還用那種方式破解符咒。」

 

  當他們在神威空間正式開打前的那一場幻術,或許應該說是誘導。宇智波帶土用那一次幻術暗示自己,他是動真格的,演示到最後還刻意搞了個互相往心口刺的畫面。卡卡西不知不覺間掉進帶土的陷阱,一步一步走向預料中的結局。唯一不同的是,宇智波帶土直到最後也沒給他致命傷。

 

  他們可是敵人啊。

 

  帶土反射性地摸上左胸,乾笑道:「我那時只能相信你。」

 

  緊接著帶土做出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他站了起來,抓著卡卡西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卡卡西感受著心跳鼓動,只覺燙手,想抽回來卻掙不開,他低罵道:「幹什麼?」

 

  「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帶土也伸出手,用指尖細細描繪卡卡西的容顏,「我會一直陪著你,你也是,對吧?」

 

  卡卡西低下頭,垂落的髮遮住了容顏,看不清表情。沒有任何反應的卡卡西,讓他無所適從,他又湊的更近了些,「你說說話──」

 

  然後胸前傳來劇痛,血液四濺,他看見卡卡西的手,再一次穿過他的心臟。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宇智波帶土的容貌漸漸模糊,最後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看著貫穿胸膛的雷切,雙目瞪大。這個幻術是利用卡卡西自身的記憶,再結合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所見所聞創造出的世界,沒有仇恨、沒有遺憾、更沒有失去,有著卡卡西最嚮往的未來。這應該是一個理想鄉才對,為什麼卡卡西清醒了?

 

  卡卡西拔出手,任由男人倒臥在血泊中。周圍的環境隨著施術者的重創漸漸扭曲,下一秒他們就回到了現實世界。遭受重創的男人摀著傷口,仍不能理解卡卡西為何能掙脫幻術的控制。

 

  「以為我沒了寫輪眼,就能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殺我嗎?」卡卡西已經很久沒這麼憤怒了,冰冷的殺氣直壓的男人動彈不得,他結了印,紫色的雷電在周圍迸發,「我還真該好好感謝你,讓我又殺了他一次。」

 

  「你居然下的去手。」男人口吐鮮血,自知無處可逃的他開始大聲嚷嚷,「那可是宇智波帶土啊,你居然下的了手。」

 

  這個幻術的破解說簡單也挺簡單,說穿了只要找到施術者就行了。但這種幻術的棘手之處就在於太過真實,代入被施術者自身的想像,令其沉浸於美好的幻術無法自拔,期間他還能不斷依照卡卡西的心聲改變情境。

 

  他對這個術有相當的自信,畢竟無往不利。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只要卡卡西答應留下了,那一剎那現實裡的人就會喪失性命。

 

  卡卡西舉起手,雷電犬遂撲上男人的身體,他聽著男人的慘叫,眼中毫無波動,「我順著你的意走,只是想看看你能搞出什麼把戲。」

 

  「是我失策。」男人說,「真不愧是冷血的卡卡西。」

 

  「老師,你沒事吧?」

  

  幻術裡的世界已經快過了一天,現實卻連一分鐘也還沒過去。走進這片區域的同時,鳴人也中了幻術,但九喇嘛會叫醒他。他回過神來就發現卡卡西不見了。他花了點時間處理周圍的雜魚,趕到時著急地連在外人面前的尊稱也忘了,一個瞬身擋在卡卡西面前,定睛一瞧才發現四周一片焦黑,卡卡西已制伏了敵方首腦。

 

  「我沒事。」卡卡西調整著急促的呼吸,指了指面前暈厥的男人,「先把他帶回去吧。」

 

  卡卡西沒殺他,他們還得查一查這背後的主使者到底是誰。他拒絕鳴人的攙扶,瞬身回了家,一個踉蹌,便跌在了床上。

 

  他貪戀那人懷抱的溫度,牽著自己的大手是多麼溫暖,鼻尖還縈繞著那人的味道。若不是理智仍在,他真想一口應了──可木葉還需要他。

 

  他將手舉到眼前,仍抖個不停,血液的溫度彷彿還殘留著。

 

  卡卡西剛才差一點就失了輕重,直接就地處決那個男人。

 

  「沒事,我在呢。」

 

  笑話。卡卡西的目光飄向窗台,第一個離他而去的人,好歹還留了把刀給他。

 

  可宇智波帶土呢?

 

  他,連捧灰也沒留下。

 

 

 

 

  Fin.

 

 

 

  卡卡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只知道睜開眼時,他又一次見到了宇智波帶土。月光灑進室內,照亮了疤痕崎嶇的那半邊臉,可佈的瘡疤是英雄的印記,怎麼看都讓卡卡西無法自拔。而此刻,他們正相擁而眠。

 

  「怎麼了?」

 

  卡卡西炙熱的視線吵醒了帶土,他睡眼惺忪,不斷打著呵欠,活像隻慵懶的大貓。

 

  「沒什麼。」

 

  他反擁住帶土的腰,緊緊相依,像是要將整個人鑲嵌進對方身體似的力道,同時腳還不安分的搔刮起帶土的小腿,指尖描摹著脊梁骨。炙熱的鼻息噴在胸膛上,卡卡西的手正放在危險的位置上,強烈的刺激感令帶土有些喘不過氣,他看著卡卡西,眼中滿是無奈,「你明天還要上班。」

 

  「不做嗎?」

 

  卡卡西抬起頭,笑彎了眉眼。

 

  搞什麼呢,這個垃圾。

 

  喝完酒後考量明天還得上班,他們早早就上床睡了,什麼事都沒幹。帶土很納悶,姑且不提那麼一小瓶酒能不能放倒卡卡西,這人居然不是喝醉酒時無理取鬧,而是酒意都沒了才開始發瘋。

 

  但算了吧,誰讓自己喜歡他呢。

 

  他閉上眼,一個翻身將卡卡西壓在身下,狠狠吻上那張聒噪不止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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