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著向,平行世界的木葉發展。

─ OOC預警,無邏輯傻白甜。

   

 


  

10. 柱間與斑(下)

 

  「曾有段時間,我時常作夢。」柱間道,把玩著白子使之於指縫中來回穿梭,「夢中有我有你,當然也有扉間和泉奈……而千手和宇智波的戰爭仍然持續不斷。」

  最初的夢甚是短暫,只見自己的父親和斑的父親互給了對方重創,雙雙倒地不起。而被驚醒時,他還未將此放在心上。畢竟這他們互創的畫面也並非首見,想來他們兩家戰爭從來都是動真格,受傷不過是家常便飯。

  柱間真正查覺到不對勁是那副場景在面前真實上演之時,分毫未差的畫面映入眼簾,就連刀子刺入肉體時的角度、血流淌的狀態都沒絲毫偏差──若說此為夢境,也未免過於精準。

  兩方的族長最終皆在這場戰爭中戰死,由他和斑各自繼承下一任族長之位。

  繼任當天,他又作了夢,他看見扉間藉著和泉奈的忍術互撞後產生的蒸汽擾亂了對手的判斷,用新創的忍術重傷了泉奈。而他和斑各自趕到弟弟身邊時,他立刻判斷出扉間並無留手,以斑對弟弟在乎的程度,這場戰爭肯定是不會繼續了。

  在他把握時機和斑提出結盟時,泉奈的一席話讓本已動心的斑眨眼間收回雜念。

  這次清醒時他大汗淋漓,他粗喘著氣抹去額上的冷汗,手還止不住顫抖。

  有前次經驗,他信了這場夢。

  首先,他從未放棄遊說斑和他結盟;其次是他清楚扉間近期確實在開發新的忍術,想來便是夢中的招式。就連他都必須承認,哪怕是泉奈於頭一次見到應當也是措手不及。

  高手過招,往往都是一念之差。

  倘若泉奈死了,斑絕不可能答應結盟。不僅如此,或許還會因為二把手之死,導致千手和宇智波全面開戰,避無可退。無論最後是他贏或是斑贏了,都不可能有和平的未來。

  是以當後來的戰爭前夕扉間和他表示自己已完成新術開發並打算實踐於此次戰爭時,他頂著弟弟的黑臉花了一下午促膝長談,也決定在戰場上阻止扉間的攻擊。當下他不清楚扉間是否有聽進他的話,可之後弟弟認命的態度使他忍俊不禁,也知道自己並不是徒勞無功。

  他思索幾秒後,喀的一聲落棋,斷了斑原定的下一步,柱間繼續道:「如果我沒出手,扉間便會用飛雷神殺了泉奈。」

  斑捏著棋,手指用力過度使上頭多出幾道裂痕,反射性調節起過於激盪的情緒避免查克拉四溢影響他人。

  他知道這是極可能發生的事,畢竟過去他們倆家打得激烈,自己哪天死在柱間手上了或是誰一不小心栽了都是挺正常的。

  想起柱間替泉奈擋住攻擊後,說服自己結盟時在耳邊低語的那句「你真的希望見到泉奈逼你換眼嗎」,當時的動搖和無措他仍銘記在心。

  他和泉奈曾一起至南賀神社底下的密室查看傳說中由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上頭正記載著換上兄弟的雙眼能醞釀出新的力量。連斑也有「如果自己哪天要死了就把眼睛留給弟弟」的念頭,因此泉奈有同樣的想法,他並不感到意外。

  若非柱間替泉奈格檔了千手扉間的攻擊,從下刀的位置研判,泉奈一定會受到重創。而那時他已面臨失明的危機,以泉奈的個性極有可能用這次重創迫使他換上眼睛,用的還是「為了宇智波」這種他壓根拒絕不了的理由。

  「如同你懂我一般,我同樣理解你。」柱間拿下被白子圍困的黑子,輕聲道:「泉奈死了,我們就不可能像現在這般結盟了。」

  他們失去的已經足夠多了,能為守護僅存的手足付出任何代價。若非如此,他和斑也不會擁有「建造一個聚落將弟弟保護起來」這種夢想。

  千手和宇智波再度開戰,那絕對是要拚出個輸贏,無論哪方若以敗者之姿結盟,最終也會因為各方關係被逼得走投無路。

  群眾輿論是最難突破的結,而政治操弄的便是民心。強悍堅毅如旗木朔茂也沒能在惡意中全身而退,到了最後精神衰弱到距離自殺僅差一步。

  斑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低喃:「宇智波的石碑還有後續。」

  「輪迴眼與無限月讀,是嗎?」

  柱間果真知情。

  看過石碑的斑早就知道後續除了關於陰陽遁的事情,尚有融合後會產生的結果。以輪迴眼為媒介通靈出外道魔像,再將尾獸融入後成為十尾,十尾化成的神樹召喚月亮施展幻術,使所有人陷入無限月讀。

  經柱間一語他驚覺,若泉奈死後的戰爭他敗給了柱間,作為戰敗方的宇智波在村子內的下場可想而知。被和平眷養的族人不可能和他一同離開,那麼他興許就會將心力投注於無限月讀之上,好完成他心目中理想的和平。

  然而結盟的後續發展已完全出乎斑的意料,和平的到來、宇智波和村子的友善融合、戰爭量銳減等情況,甚至於千手扉間都放下對宇智波的偏見,提出讓各家族出力創建警衛隊維護平民安全,用以權衡各族之計。

  他發現自己不再需要無限月讀了,僅需設法將現狀維持下去即可。

  他的族人,他當然清楚宇智波的缺點,容易拐入死巷便一頭撞死在內,若被其他人發現無限月讀的計畫又會是一大禍難。正巧石碑也被破壞了,再無人知悉其存在,剩下知情的泉奈亦閉口不談,是以只要斑同樣隻字不提就能永絕後患。

  斑的不應答讓柱間知道自己猜對了,「斑果然知道。」

  夢中,斑被那團黑色物體從後方穿心的畫面,以及物體親口承認他如何利用斑來達成目的的話語,讓當時的他一時沒忍住怒火,只想著在斑發現以前處理掉,便潛入南賀神社的底部,將石碑的後半部毀屍滅跡。

  待理智回神,他才想起斑約莫在得到萬花筒寫輪眼後便已查閱過石碑,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白打工,只能哭笑不得地抹消自己曾經來過的痕跡,並在斑接獲消息趕到神社前離開。

  「那是我家的石碑。」他看過不是很正常嗎?斑無語,捻著黑子盤算著後續戰術,「這也是夢告訴你的?」

  怪不得過去拉著他去找千手扉間,說什麼要為了萬花筒的治癒方案作實驗,最後不但真的給研究出了解決萬花筒失明之道,還給他整了雙輪迴眼出來。

  說起此事,他不禁又對柱間的胸襟氣度肅然起敬,不是誰都能如此對於敵手獲得更強的力量表達衷心喜悅。誠然他就算有了輪迴眼,也沒能打贏柱間就是了。

  這男人真不愧是他的剋星。

  見柱間頷首,斑又問:「之前抓的那團烏漆抹黑的東西也是夢的警示?」

  二十幾年前某天的早餐時段,千手扉間突然表示自己得到可靠情報表示,有一團黑漆漆的不明物體出現,他給取了代號叫「黑絕」,對它挺感興趣的,也正好暫時離開木葉嘗試讓小輩們脫離他們的束縛。此次出村之久,於他們離開時剛準備上忍校的帶土,待回村時都快畢業了。

  雖言離村他們前去火影樓領了數件等級最高的任務,是打著解決任務的名號出的村,但那點任務對他們而言一點也說不上困難,一路上歡聲笑語形容說是旅遊團還比較貼切。所以斑本以為扉間口中的抓捕研究素材只是出村的藉口,豈料某次他與其他人分開行動時,居然真的碰上了黑絕。

  黑絕說他未發揮出輪迴眼的價值,應當透過輪迴眼實現真正的和平,其脫口而出的話語無不在離間他和木葉的關係。斑不動聲色和黑絕斡旋,在其他人回來前,謹慎的黑絕就表示會再來找他後便化作液體離開了。

  明顯不屬於正常生命體的黑絕,連斑都被吊起些微興趣。可斑和其他人待在一起時,黑絕不肯現身。於是在徵求其他人的意見後,此後的斑多次遠離他們,黑絕也就不避諱現形了。

  越是交流,越覺得詫異,直覺告訴他其中隱藏著極大的秘密。花了好一段時間,果不其然給他試探出了有用的信息:黑絕知道無限月讀。

  這下子就不能留活口了。

  斑看著無所顧忌暢談的黑絕,心中滿是殺意。要是給黑絕忽悠了誰去實現無限月讀,和平恐怕毀於一旦。他裝作不知無限月讀的模樣,適當表現出對其之興趣,沉著審慎地進行調查。時間拖得愈長,黑絕愈沉不住氣。

  他不懂黑絕為何焦慮,但無論何種情況,率先焦躁不安的往往都是敗者。斑只是默默跟著說有東西想讓他瞧瞧的黑絕走,在進入地底洞穴前抓住機會向其他人傳達信息。

  進入洞穴後先是有幾個跟黑絕相似的白色人形體出來迎接,黑絕給介紹了一番,說這東西叫做白絕,有特殊的恢復能力,偵查隱蔽和變身能力一流,連查克拉都能偽裝。接著黑絕又讓他亮出輪迴眼,按他指示的結印,斑通靈出了名為外道魔像的東西,黑絕解釋這東西是十尾的空殼,按順序把尾獸裝進去便能復活十尾並喚醒神樹,施展無限月讀。

  看著十尾空殼斑是一個頭兩個大,知道再繼續下去會惹出大麻煩,本想繼續試探下去,如今也不得不指示潛入洞穴內的其他人收網。

  待其他人氣息出現,黑漆漆的物體立刻顯現出化成液體逃跑的跡象,斑連忙以眼制住對方,配合著從天而降的明神門、侵入地底封鎖去路的木遁,還有千手扉間揮出特製的封印卷軸,總算成功逮住這團奇特的物體。

  地下洞穴被嚴格控管,黑絕和白絕都被柱間轉手交到千手扉間手上,作為非友方實驗體進入千手扉間的實驗室,那從來都是有去無回的。反正斑也只希望知曉無限月讀的黑絕消失在世界上,目的已成便沒再過問後續情況。

  現在想來,柱間對付那團物體的方法過於嫻熟,更像是已經見識過黑絕真本事的人。興許是他把夢境之事告訴自己的弟弟,才讓千手扉間能從旁協助他。也怪不得沒讓他或泉奈打探對方的記憶,只因柱間早已知情。

  柱間摸摸鼻子認了,「黑絕是卯之女神的三子,為了解除卯之女神的封印而生。」

  若說那個黑絕有什麼非得是他的理由,斑立刻便聯想到他的眼──這世界僅有的一雙輪迴眼,以及被摧毀的石碑上所記載關於無限月讀的事情,再綜合其他情況考量,「……石碑有問題?」

  「黑絕竄改了石碑內容,無限月讀真正的用途其實是解除卯之女神的封印。」柱間說,「但輪迴眼的開啟條件挺嚴苛,此後也沒機會再達成條件。所以黑絕知道你獲得輪迴眼後,他便坐不住了。」

  千手柱間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明明佇立於忍界巔峰,為達目標卻能忍氣吞聲,此等大局觀冷靜近乎殘酷,就連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煩的宇智波泉奈都譏諷過他「不負忍界之神稱號」。

  因陀羅的轉生者結合阿修羅轉生者的查克拉才能成功開啟輪迴眼,以兩人靈魂每次碰上都是一場血戰的狀態而言,天曉得下一次再出現輪迴眼會是何時。可若僅是條件嚴苛,永生的黑絕自是等得起。惟大筒木兄弟在他與斑這一代已然和解,轉世即將結束,機會不再有了。是以他毫不猶豫利用斑引出黑絕,從而解決之。

  也正因為如此,泉奈最初才不肯讓斑接近他吧。深怕他和斑一旦理念不合或是為了和平,斑就會因他而死。

  原來如此。

  真相縷清後,長年埋藏心底的疑惑也煙消雲散,斑忽然覺怒火上湧。

  雖然發現得也挺早,但不能否認他確實有段時間被蒙在鼓裡。儘管柱間的言行舉止都是替和平著想,但不知不覺間從玩家變成棋子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這傢伙能耐了啊,竟連他也算計進去!

  「柱間,我們很久沒打一場了吧?」

  寫輪眼掃了眼棋盤,拷貝下棋局,斑邊說邊從封印卷軸中掏出火焰團扇。本想繼續攻城掠地的柱間見斑已裝備齊全,無意繼續棋局,猛瞪著他,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知道自己這次是不可能以消沉蒙混過關了。

  說到底確實是他不好,他不該瞞著斑這等大事。

  他把「三天前才剛打過」這話吞回肚裡,以免讓斑更憤怒。柱間嘆息著推開棋盤,掛上卷軸,硬著頭皮接下斑的攻勢。

  體術試探、忍術對轟,接著才是斑開啟須佐能乎、他使出木人之術,他們從來不會再最開始進入正題,刻意放緩戰鬥的步調,享受和彼此對戰的樂趣。

  他的眼角餘光捕捉到看見火光匆忙趕來的扉間和泉奈,只見前者比出幾個手勢,警告他倆收斂點,別老給地圖繪製人員添麻煩。後者正雙手抱胸,亮出寫輪眼表達不滿。隨即倆人便回村去,讓所有人都離終結之谷遠一些。

  斑打鬥時張揚恣意的笑顏每每令他醉心,柱間短暫分了神,得到斑不悅的瞪視。

  他滿懷歉意地笑了笑,斑一握拳,須佐能乎換上了完全體鎧甲,柱間也不得不嚴肅應戰。

  基於弟弟們的警告,他們都收斂許多,也就在谷中多造了個小樹林和迷你瀑布而已,打至天色微明時便結束了。

  和斑並肩坐在石像上頭,微風徐徐,斑靠著他的肩膀有些昏昏欲睡,眼瞼微闔掩去雙眸,他挺著身子認命地給斑當起靠枕,並凝起查克拉為其療養傷勢。

  「說起來,斑你是怎麼發現破壞石碑的是我?」

  柱間是真的挺好奇的,他相信自己把痕跡消除得徹底,沒留下任何線索才是,而且他也逃得足夠快,沒讓斑抓住他。

  斑打著呵欠,調整成舒適的姿態,「就是因為太徹底了。」

  與其他事情的處理態度當然有關,但主因仍是乾淨過頭的場景,表明犯人相當了解他,知道他會習慣從何著手調查,也有能力讓他發現不了。

  若說這世界上有誰能和他宇智波斑相抗衡,唯有千手柱間一人。

  沒料想自己是因為這種理由破功,柱間喜不自勝,低沉的笑聲在胸膛中迴盪。閉目養神的斑不滿地拍了他的背示意別打擾,他才趕忙收斂笑聲,聽著斑平穩的呼吸聲逐漸睡意興起,不久後也偎著睡了過去。

  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難尋。

  想來自己賭運會差勁至此,是因為他將此生的幸運值,全用於在最美的年紀遇見宇智波斑了吧。

  

  END.

 


 

  〈妄想〉正文到此完結,感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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